Saturday 18 December 2021

如果这就是爱

如果这就是爱情,本来就不公平。

当我们仍然是朋友时,倾心交谈,相互倾诉自己的故事。你的七年的他,我的七年的她。你的安抚,我的慰藉。你的眼神,我的心跳。你的微笑,我的雀跃。你的温柔,我的心动。你投怀,我送抱。你为我夹菜,我喂你喝汤。

恋爱的感觉,让人无法自拔。是我不应该太靠近,误把彼此的寂寞当成契合的灵魂。我以为在坠入更深以前大家已把话说清楚。后来才发现你的期许不一样了。也许得到了一些,会想要更多。

你想要的,我却不能够给。我能给的,却又不是你想要的。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明明就不敢牵手,为何总要把手勾?

你知道我会走,却始终期待我会留。你说你害怕有人再次离开你。你说我们之间有太多阻碍。你说在我眼里看不见我们的未来。你说我自私。后来你说你其实还放不下他,会不自觉地拿我和他相比。他的温暖我给不到,就算我把你拥得再亲抱得再紧。他是你的靠山,他是你的避风港。我就是不够稳重,我就是不够他好;我就是我,我无所谓。我从来都不相信我会找不到完全爱我的人。你在我怀里,我无法说出他曾对你说的山盟海誓。他给你的诺言,我已许给她了。到头来彼此也不都失散?对不起,我本来就不轻易许诺,而几年里我唯一郑重向她说的——我不会离开,最终我也不都离开?而他也离开了你。我不能再违背自己的诺言,所以无法给你保证。

其实我也一直不自觉地拿你和她比较。因为回忆是一张卡带,重写一曲恋歌时重叠免不了。注视你深邃的眼神,抱歉我仿佛看见了她;看见了我们的曾经;看见了她的好。也仿佛听见她说,此后一生交给我。她曾说的话,一句句耳边闪烁。那时滚烫的心跳,那时激动的灵魂。我和她开始时的倾心交谈,最后沦为平淡;望眼欲穿,久了面目可憎。时不时说漏了嘴,你知道我又想起了她。你嘟嘴闹脾气不高兴,却忘了你也常提起他。我听你口中的他,心情不会怎样,只是好奇你们之前怎么相处。尔后我发现这样对你不公平,每个人都不一样,各有千秋,不可以作比较。在感情上我不应把过去的模式套用在新的关系里。所以我就告诉自己要好好认识你,慢慢地了解你。我尽量不提起过往,但偶尔一个眼神的失落也被你抓住。

感谢你是因为你让我晓得,我是可以再去接纳一个人的。我可以暂且忘了受过的伤,好好地沉浸在与你的时光里。无论我们以后怎样,是你让我明白我可以再敞开心扉,去拥抱爱。十年之间,我的爱情观随着人生历练改变了。我不再追求完美的爱情,并不代表我随意沾花惹草。一场长久的爱情,可遇不可求。人生有多少个七年?我已没有当年初生之犊的顽固,破釜沉舟地要把那一个人拖入婚姻的殿堂。

既然两情相悦,就珍惜彼此的陪伴。不是我不要给你要的安定,是我看透唯一不变的是改变。过了爱做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你我都曾在情海浮浮沉沉,也知道在每个梦醒时分伤心难免。

开始时你说我怎么不把你当女朋友,后来却说我们还是非正式好。你说你终于明白我不会为你而留,你也不要执意要我留,那我们就走着走着走散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也好,不强求,不要求。我的寂寞需要你陪,你的孤单有我推。喜欢一个人是甜蜜的,爱就好像很沉重。

我庆幸遇上了你;你不后悔认识了我。执子之手,执迷不悟,一步步走向分开的那一天。哪怕再伤,我们曾经拥有。那一天,我爱过你,利落干脆;再见不负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