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12 May 2012

我,怎么了


是她让我知道了自己的渺小,认识了自己的狭隘。世界上的人形形色色,不能因为你热爱大海,而去鄙视小溪的流淌;不能因为你喜爱太阳,而去忽视星星的光亮;不能因为你原作参天大树,而去蔑视绿草的理想。

我,怎么了。

可能真的很累了,这两个星期以来,几乎晚晚都是半夜才睡,又很早起床。我从小学开始都是9点就上床,到了中学睡觉时间才延迟一个小时而已。这回我的生活作息大错乱,一直以为白天会撑不住必须用咖啡来提神,但转念一想喝太多咖啡会伤脑(我头大,脑聪明,伤不得),明天再喝吧。如此一来,累是肯定的了,但一口咖啡都没尝到。大姨妈刚去世,造成我两天时间表瘫痪,差一点无法如期上映我们的大制作。

还记得那天死绳子由于不上课了,时间大把,突然宣布想办一个教师节谢师宴。我很“幸运地”被拖下水。她认真地讲,我认真地笑。看见她那么落力地策划,好心肠的我也不敢怠慢,贡献一些无建设性的意见。我说了很多,对,只是说说。岂知刚庆祝愉快的劳动节她就叫我到她家设计请柬。哇,来真的?就凭你一人?我说啊,有时间也不是这样花的。不是说我不懂得感恩,到学校口头请老师不就行了吗,找个地方吃吃喝喝哈拉哈拉也可以了。

也许真的是很累,大脑为了省电力,自动调至省电模式,多余不必要的活动全都不去想、不去做。我把长期关注的一个人忽略了。拇指头少了运动,电话也很少震动。

运动员都知道,体能训练是必须长期进行才有效。每天固定地练习,体能才得以在比赛当天达到最佳,冲击冠军。倘若有几天不练了,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体能水准又回到了起跑点。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一样,辛辛苦苦地维持,然后耍耍性子不干了,然后就习惯了,也生疏了。

我,怎么了。

和死绳子一起共事,我惭愧了。我的自恃和气势,可能由于大脑已是省电模式而被关闭了。老实说,我最喜欢当带领的,宁愿跑在前头第一个陷入泥沼,也不愿是最后一个站在泥沼旁的。我也很喜欢一支独秀,当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从头撑到尾。可惜,我在少年军警三年,训练不成。她重新定义我内建字典里的领导能力。她的作风让我佩服,一手包办,遇到泛滥的河水她可以稳健地搭一座桥。你给我一批将才,我可以打个江山回来。我有很多的点子,发好司令是我的强项。但你要我像她一样身兼多职我只能用我就擅长讲废话的口说声抱歉。我就是这样,我说,你干。听起来很霸道,但我真的不多才多艺。对了,我很少会夸口称赞,更不用说我承认别人比我强。

一个运动员如果自己中断两年多的练习,就算几天也罢,然后兴冲冲地参加比赛,想得到胜利,那简直是异想天开。自己苦苦地为那个目标奋斗,比赛虽然一直推迟,却也天天注视着标杆跑。然而大赛将至却开始浮躁,目标模糊了,顺着脾气嚷着放弃参赛资格。荒废了辛苦练成的体能,不停思考是否应该退赛。反复的思考,才发现自己是心甘情愿地每天练跑,每天练跑也不是为了参加比赛,毅然放弃比赛。又后来,觉得既然已练了那么久,不去参赛很可惜,在没有练跑一段时间的情况下冲入跑道,角逐冠军。冲着冲着,突然发现这场比赛的规则不一样,并不是比谁先跑完赛程,而是比谁在特定的时间抵达终点。跑太快,也未必赢得了;跑得慢,也未必输。显然的,自己深深的了解到自己已错过了时机。

我,怎么了。

昨晚,我尽力扮演我的角色,声嘶力竭。还没离开现场,搞笑背后的悲哀情绪提早涌入心灵。老师们走后,大家忙着拍照,我反常地坐在一旁看着地上。我看我就要耗尽电池了,大脑连“镜头敏感器”也关闭了。那段时间我的照片最少。过后,我累得就连她闹着坐在我的腿上合照我也没有反抗,致命的是就在我附近。可能QQ说的对,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我没有抵御的能力。还有一点,也许是我的心里作用,总觉得她昨天在我身边出现的次数比以往多。或许是地方狭小吧。

运动员错过了时机,也就失去了赢得冠军的机会。知道这一次是无法赢得冠军了,所以就走出跑道离去。当然,还是可以回到从前,每天练习,等待下一个比赛的到来。问题就是在于,比赛规则变得很奇怪,并不是说天天努力练习,一定可以拿到冠军。这样的规则,你必须站在对的起跑点才能赢。想了想,就算很爱冠军,也未必要得到吧。有那么多的冠军,为何一定要执著于这一个。就不练跑了吧,直到有了下一个目标。而且,要赢得新规则的比赛根本不需要一直奋斗,只要找到对的起跑点就行。在那一个时间点冲过终点线,就是冠军得主。

我,怎么了。

过后我们到了自动城,才发现所有的店铺都快打烊了。大老远到那里吃麦当劳,不错,为何不可,为何要那么地执著。其实也可以在麦当劳吃炸鸡,在肯德基吃汉堡。昨晚的谢师宴和叙别会,那么多的乡亲父老聚在一块,分离得很是惆怅。有点像回到毕业典礼,我是敖笑全场,却回家偷偷地怀念。

运动员可以不必再努力练跑,但偶尔跑跑何尝不可。毕竟跑步鞋不用可惜。眺望那座让自己怦然心动,心潮澎湃的冠军,想想自己曾经为之付出,为之疯狂,嘴角不自觉上扬。那些跑道,那些汗水,那些日子。原本还以为有18个月可以继续练跑也发现“原来,我不曾放弃过。”也仅仅是电影台词而已。运动员眺望着,眺望着,直到冠军渐渐离开视线。

我,到底怎么了。

死绳子谢谢你。

就让运动员再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