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10 January 2014

我想象的妳

新的一年学校开学了,我和学弟学妹们一样,回到了北海钟灵中学。我也是来上课的,只不过我不再是课室里四十多人中的一员,没穿校服没剪平头也没人理。一身西装踏入课室,四十多双锐利的眼神随着我的脚步挪移。到了桌前我抬头眼睛扫视,两排桌椅并肩排成一组,共四组,挂在微黄的后墙上是蓝色布告板,此景阔别两年再次映入眼帘,同学们的问安声响当当地传入耳中。原来,我当起了临教。

回到这所我呆了三年的学校,也许是我中学生涯最后落脚的地方,我别有一番滋味。看着从下午班升上上午班的初中三的学生那么地守规矩,安安份份战战兢兢,想起当年的我也不过如此。那是我连续第三年成为“新生”,照理说应该颇有经验,不过还是严重紧张和欠缺安全感。再加上我妈跟副校长很有交情,深怕自己万一闹出事妈妈就会马上知道,因此刚开学时我表现得很乖巧,衣服塞得整齐,扮一副傻书生样。

那三年的种种,迅速在我脑里播放了一遍。我所坐的座位,上课时的情景,和老师的交谈,和同学们的闹剧,当年她高挑的身影……三年多里我心上的一个人,如今她已名花有主,我也另觅佳人。那三年的痴迷,那三年的追逐,现在仅仅是伴随着那三年记忆的乐曲。

而如今我在那部影片中切切搜寻的画面,是印象中妳清秀的脸庞。我犹如失忆症患者般努力地捡起破碎满地的记忆,企图拼出有妳在的情景。然而那一块始终是空白。

妳也和我同窗三年,不过文静的妳和喧闹的我不曾说过十句话,也许注定毕业后的日子才是属于我们的。对不起我最终的搜寻结果是妳回过头和她说笑的时候,画面也很模糊,但我觉得应该就和妳现在美丽的笑颜差不多。

我拿着教本在课室来回踱步,一面讲课一面揣摩当年的妳。看着同学们上课的百般姿态,心想当年的妳上课是否专心?当年的妳上课是否偷偷干别样?当年的妳会带课本吗?依妳的性格,我想妳绝对不会在乎上一名临教的课,甚至厌烦。对了,还有当时的妳暗恋的是他。

空旷旷的食堂有我一个人吃饭,那些年我们一群少年军警战友所集合休息的地方,现今已是一座办公楼了。那时的我们万众一心,雄心壮志,誓言提升少年军警在学校乃是北海一带的声望。看着眼前的食堂,心里猜想那几年妳和妳的姐妹们都是坐在哪里的,有像我们有个固定的地点吗?是在隔壁的小食堂?还是是附近的石桌椅?我往口里送一口饭,熟悉的味道唤起更深层的记忆。当年的妳下课都吃什么?是云吞面?还是咖喱面?

看来我会在这里呆上几个月。校园里,眼前有陌生的脸孔,脑海有我亲切的妳。过去的回忆补不上妳,未来的记忆少不了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