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想记录这一天——4月24日,我人生第一次不以病人的身份在医院呆了那么久。将来在我的职业生涯里,这个纪录会被打破,而On Call将会变得习以为常。在医院连续呆上18个小时,对本医学院的医学生来说是太长了。
在此先说明,医学生的On Call和医生的On Call有差别,基本上我们是来观研的,所以并不是真正地值班。我们该做的,是尽量学习一些技能,譬如说如何接生和做阴道检查。因此,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是到处“漂浮”,对产房的运作一点帮助都没有。
由于是假日,所以我们必须从早上8时值班到下午6时。其实应该没什么压力,如果校方没有规定我们必须完成多少次接生和检查的话。身为男士的问题是,有多少个女士会愿意让我检查下体?在妇产科的几个星期里,我发现我的脸部皮层增厚不少。估计再过几个星期,我的脸皮就可堪比象皮了。那一天,我花了大半天“狩猎”愿意让我做检查的妇女,被拒绝了很多次才完成了一项。心灰意冷的我,觉得下午能成功的几率也不会增加,便在午饭后溜进手术室观看手术。在冰冷的手术室站了几个小时,看了一项剖腹生产和两项“子宫清理”手术。出来后,便赶去上临时补的课。上课所讨论的个案是宫外孕,病人即将在晚上8时进行手术,教授鼓励我们前往观看。
在病房上完课已经是傍晚7时,虽然觉得疲累,但是我在那里也只不过是站着,身体还撑得住。吃完晚餐我又回到了手术室。谁知病人还没抵达,所以我们干脆先进手术室看另一项手术。晚上9时半,终于轮到了那位病人。当麻醉师正准备打麻醉剂的一刹那,医生接到通报一位孕妇子宫里的婴孩情况不稳定,要即刻进行紧急剖腹生产。我们眼睁睁看着我们苦等的病人被送出了手术室。待那项剖腹生产手术完毕,已经是快午夜了。听说医生有意推迟下一项手术,我不断地在手术室默祷,期望手术可以如期进行,不想让我酸痛的双腿白站一场。
在上帝的怜悯下,之前那位病人再次被推入手术室,并躺在手术台上近两个小时。我发现我夜愈深,虽然身体疲惫,头脑却愈清醒。这可能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吧。尽管五个小时后我又必须回到医院,我还有兴致去吃宵夜,只可惜同学们都不奉陪。
回到房间,洗澡后躺在床上闭着眼,我思索着往后身为一名医生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我可以熬多久?从小就注重睡眠时间的我,能不能够适应不规律的睡眠模式?只期望到时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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