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29 March 2024

复活节

在澳洲,复活节假期是一年里重要的节庆之一。另一个则是圣诞节。一连四天的假期,在澳洲实在难得。这里不如马来西亚,公假常常有。说起来,我还真怀念那许许多多的节庆。

今年的复活节,我恰好不必值班。其实,在连假值班除了薪金加倍,也有其他好处。其一是值了一天的班还有剩余几天可以休息。再来,在假日值班后,可以减少一次在其他周末值班的频率。

我意识到我有连续四天的假期可以花的时候已经有些迟。我想打算和朋友去露营,但各地的营地早已被预订。不过,我临时安排的节目也算精彩。今天早上去了教会后去游泳,下午约了朋友打电动及晚上到教会朋友家团契。明天早上去理发,然后下午和朋友钓鱼及划舟,晚上碰碰运气看星星。星期日呢,早上去教会,下午到朋友家玩桌游,晚上约了朋友唱歌。星期一,我打算好好在家休息,只打算去运动。

复活节的意义是纪念主耶稣基督为世人的罪受刑钉死在十架上并复活战胜死亡,给信靠祂的人平安和祝福。我觉得,每一天都应该抱有对耶稣的感恩之情,不仅是在复活节而已。也许是这样,我从小对复活节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在西方国家,就和圣诞节一样,基本上沦落成一个商业化的假期。到现在,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复活节要有兔子、鸡蛋和巧克力。

Saturday, 23 March 2024

掌握三语

“掌握三语”一向来是马来西亚华校一直说提倡的。那天阔别两年多,我再一次用马来语和病人沟通。上一次当然是我还在马来西亚当医生的时候。这让我觉得很庆幸能够生长在马来西亚。离开国家的日子,其实我是很感激国家给我的栽培。我的遗憾是方言不怎么通晓。这要怪罪小学时学校对方言的打压。我还因为说了一个方言词被老师警告。

当然,如果我移民到欧美国家,会马来语和华语可能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在澳洲,这里有世界各地的人。我很高兴能够和许多不同背景的人交朋友,了解他们的移民故事和文化。我身边有斯里兰卡人,伊朗人,意大利人,希腊人,埃及人,荷兰人,香港人,泰国人,越南人,韩国人,菲律宾人和中国人等等。新加坡人,印尼人和英国人就不说了。这超越了我所懂的华、巫、印及伊班族。我也感激因为生长在马来西亚,我了解世界四大宗教。这对我与人的沟通有极大的帮助。

此外,我发现这里的西方人对马来西亚人能够通晓几种语言的能力抱以羡慕及惊叹之情。从小在我国,大家都对这个能力习以为常,没想到来到了这里竟然被大家拥戴。反之,大家对非四方人的英语没有太多的意见,因为他们能谅解我们的母语并非英语。那天我和老板讨论病例时用错了词语。我急忙道歉但老板说这没什么,你懂三语我却只懂英语。这让人觉得窝心。

我希望我以后的孩子们也有机会掌握多语。

Wednesday, 13 March 2024

苦水染页

当精神科医生承受压力的素质要很强。除了先天的特质,更要后天的锻炼。大家联想到的大多是我们必须长期聆听他人的苦衷和问题,所以自己的精神状态会因而受到影响。这一点是正确的,但此外我们也必须承受病人们的谩骂甚至是暴力。这一点是大家难以想象的。

一年多的经验,我已从当初懵懂的菜鸟医生变成老鸟了。以前,对于每一个病人都抱着炽热的心,对于每一句的恶言都伤透了心。现在呢,不是说缺乏了同理心,而是学会拿捏并控制自己的情绪。毕竟我也是肉做的,也必须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心灵。对于言语上的暴力,我也渐渐有了抗体,毕竟他们是精神病患,缺乏自制里也属正常。

今天也许是偶尔少数的“不幸倒霉之日”。我看的四个病人当中,有两个一半发怒出走。有一个表面以礼相待,出去了后就吐槽。还有一个没来,因为想见的是女医生。如果我也有人格缺陷,必定会呼天叫地,嚎啕大哭,愤世嫉俗,通通怪罪他人。

庆幸的是,我出生无残缺,成长发育良好,是一名医生。换个角度想,就觉得幸福满满,可以好好同理病患悲惨的背景。

Friday, 8 March 2024

心情写照

晃一晃又过了一个星期。工作上还应付得来。来了个新的代班医生,办公室里的气氛舒畅许多。新的医师会是我的指导,今天和她聊聊,觉得她很注意细节,但不会过于严厉。

进入三月份,理应是秋季了,天气却依然闷热。气温连续十天超过摄氏三十度,周末更会上升至四十度。政府已经启动热浪警示。

周日,我和同事相约去看《沙丘》。我想这应该会是年度电影,就像去年的《芭比》和《奥本海默》。宝贝说上班都和同事见面,周末怎么也要相约。这话好像有道理。可能最近我不想一个人到电影院看电影吧。

关于签证的事,我时而会感到焦虑。眼看快要半年却没有消息,许多朋友都拿到了。我想这些事情就只能耐性等候,继续地信靠上帝。

下个星期一是南澳的公假。我希望可以好好地休息。澳洲的公假真的少很多,每一天都要珍惜。

Saturday, 2 March 2024

替班医师被革职

上个星期,办公室里发生了一件出奇的事迹。

由于医生的职位缺乏,这里常常需要聘请替班医生来值班。那天来了一位华裔精神科医师。我清早在办公室里碰见他,看见他身穿圆领衫及短裤,还以为他是新来的普通员工。

后来才知道他来自悉尼,将在阿德莱德工作两周。他的父母来自新马,而他出生在澳大利亚。起初,我以为他飞抵阿德莱德便直奔办公室,所以装扮随意。原来他是丢了行李,隔天还花了一个下午到机场办手续。然而他连续三天都穿着轻便,引来了大家的热议。身为一名医生,穿着得体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我听说他有一次对病人破口大骂及对其他员工的态度不佳。大家开始对他不满。一天早上,他要求我们的老板补发他那个下午到机场的时薪不果,竟然威吓老板。他一气之下离开工作岗位,使得我们必须帮忙添补他的空缺,忙上加忙。

正当大家以为他一走了之,第二天清晨他却回来了。在早上的例行会议,他戴着耳机观看视频。女老板唯有劳烦请来精神科的最高主任,把他送走了。临走之际,他还忿忿不平,说大家亏待了他。

办公室里的精神科医生都说,这是他们有生以来见过最糟糕的同行。我想在马来西亚也很难找到像他一样严重缺乏职业操守的专科医生。在马来西亚的政府医疗体系里,有许多“懒散”的老医生。他们每天上班都在白领薪水却不做事,但穿着至少体面吧,也不制造问题。我觉得当初政府为什么会有合约医生这个政策,就是要设法铲除这类的“寄生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