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21 January 2013

医院五日游

话说我与石头等人到医院见习,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不对,那是一件跨年的事。

说真的,我对医院一点好感都没有。那种弥漫着西药味的空气是造成我灵魂窒息的罪魁祸首。这样子怎么当个行医者啊。还记得小学二年级时,老师们最爱问的问题是“同学们的志愿是什么啊!是医生的请举手!”。那时对“志愿”这种抽象的东西一点想象都没有的我,在几秒之后迅速地挥起了手——只因为看见芮菁举起了手。

就这样,在根本没有仔细思考自己志愿的情况下,我把医生当成了志愿。在往后的日子里,渐渐地发现其实自己对科学很有兴趣,当个科学家也不错。上了初中一,历史老师也许是看出了我对历史及世界未解之谜的热忱,说我可以当个考古学家。

当然,我妈一直都希望我可以是一名医生。也许是有点叛逆,我妈要我做的偏偏我不做。因此,这些年来都不要当医生。但是,当被问起未来要往哪发展时,我无言以对。十三岁起,我就成熟地盘算自己的未来。白天黑夜,加减乘除,算来算去,活到现在还没有算到答案。可能未来确实是充满变数吧,而我的兴趣有很广泛。如果说还没有想好,这答案未免太让人看不起了。还是面子问题很重要。既然面子问题很重要,搪塞医生这崇高的职业最对不过了。他们点点头,微微笑,走了。有些不走的,接下去问:“为什么要当医生呢?”

我很想回答我不知道耶。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到了后青春期,越来越叛逆了,干脆说我妈妈要我当医生我就当算了。嗯,很孝顺的答案,却遮不住我对自己和未来的迷惘。这样直接了当的答案可把我妈给害惨了,大家都说她强逼我学医。

这几天到医院里的各个部门了解一番,尽管有时闷得发慌,但也有不少感触。看着那些哭哭啼啼的孩童看儿童专科,巡房时每个病房里的病人期待回家的表情,还有在病床上因内窥镜从肛门插入而挣扎的病人……心里除了不忍,就是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好好照顾健康。一位医生最大的烦恼,或许是患病接受治疗时太过清楚了解自己的疗程,明白每个阶段所必需承受的痛苦,知道每一针带来的副作用。如果真是这样,我甘愿对医学一无所知,相信医生所说的“不会痛”。

讲到这里,除了发现政治家的话不能相信,医生的有些话也不要太相信。话说我和石头有幸能观看一个小手术的进行。由于手术只是要清除臀部的小肿块,所以医生只局部麻醉。这位医生呢不会为病人注射太多麻醉药,可能是想减少其副作用吧。这样一来,病人只好忍一忍了。当手术进行到一半时,病人的臀部皮开肉绽,麻醉药失效了,病人咆哮了,只听见医生说要好了要好了,缓了一会儿再注射一剂。这还不算什么,手术后医生为了排出淤血而放置一个小管,病人自然地问下次取出小管时会不会痛。医生说“No pain no pain”,然后回头对护士们说:“当下要对病人说no pain,到时说no pain no gain。”语毕,医生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这五天,总算了解自己多一点。我以后会往医学这条路走,专科想念儿科,可能妈妈开幼儿园的缘故吧。虽然看见了一个医生不好当,成为医生的路也难走,但觉得自己对生物学最感兴趣,也对其它行业了解不多,就做了这个决定。将来我不会说是我妈要我念医科了,这是我个人的决定。

当然,我还是会继续寻求上帝的旨意。倘若在祂的计划里我该是一名医生,我必定会是个成功的医生,而所谓的成功是祂眼里真正的成功。



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