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21 September 2024

饯别马诺医师

马诺医师是我在伊丽莎白医院精神病房的专科医师。他决定离职放六个月的假期。将来,他也许不会回到阿德莱德就职。这一个月里,我们和他吃过两次饭。两次都由他请客,让我们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这一次是我们约他出来叙别。

马诺出生于1980年,今年四十四岁。他在印度的东北部出生。他的父亲十五岁那年辍学并开始出来社会讨生活,二十二岁结婚,二十四岁生下马诺。马诺年幼时随同父母移民英国,在伯明翰定居。他1987年第一次离开英国到巴黎探望他妈妈的兄弟。马诺在英国修读医学系,并在英国完成实习训练。后来,他来到澳洲工作,先后在坎贝拉和黄金海岸呆过几年的时间。据他说,他有一些亲戚在昆士兰州长居。马诺于2019年来到阿德莱德,继续修读精神科。他在去年顺利结业,此时才刚刚成为专科医师一年。

我在工作上对马诺的印象,和所有人一样,都怀疑我们的角色是什么。会见新的病人时,马诺会和我一起细读病历和做笔记。过后,我的工作就是记录他和病人的对话。回到办公室后,马诺会亲自写病历,我则在旁“陪伴”他。此外,一些如和家属会面或拨电给其他医生询问详情的工作,马诺也会亲自下手。这样的模式,哪怕是在医学界里是罕有的。一般上,专科医生只会动嘴下命令,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由我们这些小咖去完成的。马诺的穿着也很“平民化”。他不像其他的精神专科医生,一身笔挺的西装。他不穿大外衣,脚穿的也只是布鞋。

我感激他这几个星期来的看顾。他是这里唯一一个会提醒我吃饭休息的专科医生。另一个新上位的专科医师呢,则常常拉着我们出去喝咖啡。那位是土生土长的马来西亚人,下次在谈关于他的事吧。

马诺医生在饭局上显得比较轻松,没有那么紧张兮兮。我就是在那种气氛下取得关于他本身的资料的。他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故事和他周游列国的事迹。他说他会在十月会举办一日游,约了我一同去酒庄品酒。那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