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

明天是母亲节，原本想写一篇关于我母亲的长文，后来因为惰性而作罢。想来今年也是第三年没和妈妈庆祝母亲节了。三年前的母亲节我恰好从欧洲回来，那时的心情糟透了。去年呢，身在异地就算没有疫情也无法回家。

以往的母亲节也没有什么大型的庆祝活动，就是出外吃顿饭和切蛋糕。小学时期，都会把美术课或主日学制作的卡片交给母亲。如果你问我母亲节当天会对妈妈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吗？其实并没有。

和母亲的关系其实自中学毕业后开始变得不是很好。十七岁时，我妈临睡前还会亲我的脸颊道晚安。印象中是我开始和女友交往之后。当我小心翼翼地告诉她我有了女友之后，她竟然连续几晚睡不着觉。那时起我和妈妈就好像有了一层隔膜。我第一次和女友分手的时候感觉妈妈是高兴的。后来和妈妈拥抱都少了。很多关于她对我女友的看法是三年前我们再度分手之后而“解密”的。那时突然再度体会母爱的伟大，她选择无限度包容她儿子认定的人。

或许我和母亲的互动变少不能完全归咎于我的感情事。我也成人了，儿时的拥抱亲吻可能自然就没了，就像婴孩断奶一样。可我妈妈真的直到我高中和我说话时的语气用词还是像和儿童说话的语气一样。这是她的职业病？也可能我中学毕业后到外州念书，在家的时日少了，关系也不如从前。

现在的情况呢，妈妈依然会时不时打电话给我。其实不止我妈，我爸也是。这是所谓的“空巢”症候群吧。我每星期和他们视频聊天一回，都可以感觉他们是很开心的。长大了常年在外，少了家的温暖，竟会思念起两老的唠叨来。自己思想较为成熟，也开始明白这世上亲情是最重要的。不再像当年爱情无敌。

我在学业上有一番成就，我的妈妈功不可没。当年若没有她逼着我背英文和马来文的单词，我的三语基础也不会扎稳。妈妈用尽各种教学方法，帮助我应付考场。她花了很多时间写速读卡，及用卡带录制单词发音。我小时候就讨厌在长途旅程中还要在车上听妈妈的卡带。那些卡片，我每晚都得重看，直到熟记每个单词的含义。我虽然觉得自己资质不差，但是若没妈妈“虎妈”般的鞭策，我也成不了才。还有，我从小解数学题都很粗心，妈妈会气得把作业簿往天花板的风扇抛，搞得纸屑满天飞。

现今，母亲当然不再像小学时那样督促我学习。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怎么当年教我英文的妈妈竟问起我文法来了？原来当我越往象牙塔攀，妈妈已有的知识以不足给我指点了。后来考上了医学院，妈妈竟然说不必太用功，能毕业就好。这也是让我讶异的。从此我的求知之路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刻苦了。

只可惜我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什么可以好好报答两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别让他们挂心。

愿天下的母亲，可以不为儿女操心。